第28章 聖剣（2）
路明非站在寝室门前，左右看看，见此时没人，才闪身进了屋。
他从里面反锁上门，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块布，这才发现自己抱回来的根本不是盒子，而是一只大箱子。
“？”
路明非头顶上冒出问号。
“那我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塞进包里的？”
路明非说完才发现这箱子上有两条背带，看起来颇有些琴箱的味道，但箱子上的花纹又很有年代感。
“这正好，我都不用伪装了。”
路明非调整背带，将箱子背在身上。箱子很重，但路明非毫不费力地背着它，脸不红气不喘。
……
……
“嘿，路，你背这么个大箱子，要去哪？”
果不其然，路明非刚下楼就正好遇上下课回来的同楼学员。他们见路明非背着一个足有自己三分之二高的箱子，都好奇地凑过来问。
“嗨呀，我准备去参加一个萨克斯的练习班，这是我上次去城里的时候新买的，就是箱子大了点。”
路明非说批话都不打草稿，张嘴就来。
“我们晚上也还有课。你抓紧去吧，晚上回来串门的时候再说。”
同楼学员们纷纷拎着包上楼，路明非继续自己的行动。
……
……
玛莎拉蒂正停在宿舍区楼下。昂热站在车旁，抽着雪茄。
路明非一走出宿舍区就看到了熟悉的玛莎拉蒂。不用昂热说话，路明非自动自觉地去打开后备箱，将背上的货放进去。师生俩很默契地同时拉开车门，钻进车子。
“明非，你有拆开看过箱子里的东西吗？”
“还没有，先生。我总感觉这个箱子被打开之后，就会有很多事发生。那些事说不上是好事也说不上是坏事，但总归要发生什么。”
“所以你就找到我，想与我一起来承担这个‘打开潘多拉魔盒’的责任。”
“能力越大责任越大，先生。我自认为还没有独自面对那些事件的能力，自然要找一个有足够能力的人。”
“对自己的清晰认知是好事，但别贬低自己。”昂热发动了车，“其实那只是一套刀剑，并不是你想象中装有绝望的‘潘多拉魔盒’。”
“您见过这些……刀剑？”
“那是由你的朋友，罗纳德•唐，也就是诺顿铸造的武器。他准备用这些武器来杀死其他君主，但还没等他下手，羽翼丰满的人类就发动了对‘神族’的总攻，这些武器也随着战乱遗失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那是些超古代流传下来的兵器，就像……”路明非脑子里蹦出一个词，“圣剑。”
“这个比喻有意思。”昂热吐出一团烟雾，“你想拥有一柄自己的‘圣剑’？”
“每个男人心中都会有英雄梦，我当然不例外，先生。”
“那么，当打开这个武器储备箱之后，你可以挑选适合自己的刀剑。”
“如果真的按您所说，这些武器是神器，应该由您保管才是。”
“它们在一起太显眼了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。”
“我明白了，先生。”
“下车吧明非，我们到了。”
昂热准确地将玛莎拉蒂倒进车位。路明非去后备箱里拿了箱子，重新背上，跟着昂热上楼。
……
……
楚子航和夏弥十指相扣，漫步在林间小径上。
尽管太阳已经落山，看不清枫叶的火红，但芝加哥市郊的秋夜别有一番风味。
楚子航的跑鞋与夏弥的切尔西靴踩在落叶上，发出“嚓嚓”的声音。
一片红叶从枝头飘下，正落在楚子航头顶，楚子航却丝毫没有发觉。夏弥看到这一幕，忍俊不禁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别动，师兄。”
夏弥踮起脚尖，从楚子航的头上摘下那片叶子，递给他。楚子航接过，仔细观察。
“这片叶子很完整，也没有虫斑，可以留着做书签用。”
楚子航想将叶子放进钱包，却发现叶片比钱包还宽一点，只能拿在手里。
“师兄还会做叶片书签呀！”
“我练习过很多种小手工，因为做那些手工可以锻炼我的专注力。做一个叶片书签其实很简单，只需要将叶子风干，再做一点后续处理就可以了。”楚子航轻轻转动手中的叶柄，“这个就作为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礼物吧。”
“师兄，有时我觉得你的浪漫细胞都自尽身亡了，有时我又觉得你全身都是浪漫细胞。第一次约会的礼物是零成本DIY，换成别的女孩子，应该很难接受。”
“礼轻情意重嘛，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会说这句话了，大家送礼物都是挑贵的送，越贵越好。”
“但我很喜欢呀！”夏弥的俏脸上笑容盛放，“我也要尝试做一个DIY的礼物，送给师兄！”
“好呀。”
楚子航的手机在裤袋里振动起来。还没等他有所动作，夏弥已经从楚子航的裤袋里拿出了手机。
“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苏小姐找师兄～”
夏弥输入密码解锁屏幕，开始查看消息。
“是苏茜吗？”
“是校长先生。”夏弥将手机还给楚子航，“他让我们去一趟副校长的阁楼。这个副校长的阁楼在哪里？”
“副校长的阁楼是钟楼的一个组成部分。”楚子航指向自己的右手边，“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到头，再右转就是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Go go go！”
夏弥牵住楚子航的手，不自觉地变成了主导的一方。
但楚子航并没有要争夺主导权的意思。正相反，他快速调整步伐，迎合夏弥的节奏。
……
……
弗拉梅尔的阁楼。
正副校长、“普鲁士军官团”四人组、路明非、恺撒和脑门上缠着纱布的芬格尔正围着那个箱子。
箱子已经被打开，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躺在箱子里。它们被精美的金属鞘保护着，由短到长依次排开。
房间门被敲响，有人在门外喊报告。昂热一听就知道那是楚子航的声音，他走过去打开门，让楚子航和夏弥进来。
“好，现在人都到齐了。”昂热回到桌前，鼓掌示意所有人看向他，“这是我们在芝加哥跳蚤市场上发现的超古代武器。如各位所见，金属鞘上刻有龙文和古代希伯来文。龙文我们看不懂，但古代希伯来文是完全可以被解读的。这些古代希伯来文分别代表着经文中的罪孽，合起来即是‘七宗罪’。”
“这些武器应当是诺顿铸造，当然，也只有诺顿可以铸造出这种武器，那个火法师皇帝都做不到。”弗拉梅尔接上话，“隔着剑鞘我都可以感觉到它们的杀气。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为了杀死人类而铸造的，它们只有一个用途，就是杀死诺顿的同类，包括那些君主。”
昂热看了眼距离桌子最远的夏弥。
夏弥的目光正锁定在其中唯一一柄短剑上。
“不过，‘色欲’这种罪名大概是为了您二位准备的吧。”芬格尔开始嘴贱，“龙族君主真的有‘色欲’这种东西？而且，既然他们可以铸造这种武器，也应该先用这些刀剑对付人类。”
“当然有，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诞生的？”昂热并不在意芬格尔的批话，“而且‘色欲’对应的那位君主还很特殊。”
“如此说来，诺顿铸造这些武器时，他也要剥夺康斯坦丁的生命。”
楚子航说。
昂热点头。
“但老……约安尼斯八世可不像会要了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命。”路明非插话，“如果他们不使用力量，只是在某个地方逛博物馆的话，即使我们看到他们，也不会认为他们是龙族君主吧。”
“现在的主流观点是，每个龙族战士和龙族君主都会杀死其他龙族获取力量。至于那两位，他们是当人类的皇帝当太久了。”
“这些武器真的可以杀死龙族？”
恺撒上前一步，伸手去摸那些金属鞘。
“别乱动。”弗拉梅尔伸手阻止了恺撒，“你看到的只是它们沉睡的状态。我们需要鲜血，让这些武器醒来。”
恺撒忙收回手。
弗拉梅尔拿起自己平时常用的匕首，割破自己的手腕，将动脉血轮流滴在那些金属鞘上。
鲜血迅速填满了金属鞘的镂空部分，军鼓般的声音在每个人耳畔响起。
这些武器似乎活了过来。
“现在开始拔出这些刀剑。明非先来，按从短到长的顺序。”
昂热下达了指令。
“先生，从短到长有什么说法吗？”路明非问道，“难道这些武器是越长越强？”
“就像人名的排序以姓氏首字母为顺序一样，没有什么特殊说法，就只是按它们本身的长短排列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路明非站在最短的武器前，准备开始测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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